一本小說 一部電視劇 一座紀念館
【編者按】這是一部凝聚個人情感和文人情結(jié)的厚重作品，是對500多年前誕生的文學戲劇大師的緬懷，是對明代“七才子”之首的北方名狀元康海的另一種深刻解讀。無論從文學價值，還是史料價值來說，都有其厚重的文化底蘊；無論是從小說衍生的電視連續(xù)劇，還是康海紀念館來說，其作為一個文化符號和文化產(chǎn)業(yè)項目，開發(fā)價值都不可估量。小說扉頁有這樣一段話“驚世駭俗的狀元傳奇——展現(xiàn)一個文學革新的“愣娃”故事；粉墨登場的戲劇人生——揭秘一個“秦腔鼻祖”的風花雪月”，讓我們仔細品讀吧。
近日，著名作家薄厚歷時五年創(chuàng)作，展現(xiàn)明代狀元、“秦腔鼻祖”康海傳奇人生的歷史紀實長篇小說《翰林風雨》（上下卷），由太白文藝出版社亮麗推出。隨著小說的出版，與康海有關的一系列文化產(chǎn)業(yè)項目也將拉開帷幕。
康海素有“秦腔鼻祖、戲曲之圣”之稱，雖然他對秦腔發(fā)展貢獻卓越，但是有關他的史料文獻記載少之又少。不少文化界包括史學界的專家學者表示，《翰林風雨》的出版以及相關康海系列文化項目的推出，對于推動秦腔曲藝發(fā)展，研究康海歷史都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左圖：康海墓地；右圖：小說策劃蔣碧輝（左）與編輯南陽子拜謁康海墓。
明代狀元 秦腔鼻祖
康海（1475--1540）明代狀元、文學家。字德涵，號對山、沜東漁父，西安府武功縣人（今陜西省武功縣武功鎮(zhèn)滸西莊人）。弘治十五年（1502），康海28歲參與會試，順利通過殿試對策稱旨，遂登進士第一，大魁天下，任翰林院修撰、充經(jīng)筵講官。武宗時宦官劉瑾敗，因名列瑾黨而免官?？岛Ｒ栽娢拿?ldquo;前七子”之首。所著有詩文集《對山集》、雜劇《中山狼》、散曲集《沜東樂府》等。尤以《武功縣志》最為有名，明、清時皆推第一。評者認為康海編纂的《武功縣志》體例嚴謹，后世編纂地方志，多以康氏此志作為楷模。
康海與李夢陽、何景明、徐禎卿、邊貢、王九思、王廷相號稱“七才子”，亦即文學史上的明代“前七子”?？岛２粌H以他創(chuàng)作的詩文以及雜劇而聞名，成為明朝中期“七才子”的核心，而且在官場上剛正不阿，藐視權(quán)貴，頗具秦人風范。
康海“主盟藝苑，垂四十年”，創(chuàng)建了自家戲班子，人稱“康家班社”，后又與他的摯友王九思一起改革，形成了為秦聲藝人所喜愛的“康王腔”，壯秦腔之基。王世懋說：康海“倡秦聲，使之復振。”在康家戲班基礎上組建的張家班，又名華慶班，在歷史上活動長達500年之久。為重振北曲，為秦腔藝術的發(fā)展，建樹了不朽的功勛，被尊稱為秦腔的“鼻祖”。明朝后期秦腔能夠流播全國，在清中葉又壓倒長期盛行的昆曲，一躍而為劇壇盟主，這都與康海“倡秦聲”有著密切關系。康海一生為中國戲曲藝術的發(fā)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他在戲曲藝術上取得的理論和實踐上的巨大成就，無疑含藏有巨大的文化價值和歷史價值。其創(chuàng)作之曲“慷慨悲壯、喉囀音聲、有陽剛之美、有陰柔之情”；其創(chuàng)作的《中山狼》和《王蘭卿烈傳》等劇本，聲振秦中。并培養(yǎng)出較有名的演員雙蛾、小蠻、春娥、端端、雪兒、燕燕等，更有“隨身三帥”金菊、芙蓉、采蓮，深受觀眾所喜愛?？导野嘌莩龅膽?ldquo;歌有新詞、舞有嬌姿”，30年紅極家鄉(xiāng)，對秦腔發(fā)展影響很大。曾廣集千名藝人，參與秋神大賽活動?？岛２粌H是秦腔藝術的先哲，且精通音律，善彈琵琶，被稱為“琵琶圣手”。吳梅村評價說：“琵琶急響多秦聲，對山慷慨稱入神，同時渼陂(王九思號)亦第一，兩人失志遭遷謫，絕調(diào)康王并盛名，昆侖摩挲無顏色!”尤是康海創(chuàng)作的雜劇《中山狼》，講述東郭先生救一只中箭逃命的狼，自己幾乎反被狼所害的故事。通過對狼的本性的揭露，罵盡一切負國家、負父母、負師友的無恥之徒，同時嘲諷了迂腐的東郭先生“無所不受”的“仁心”，頗有深意。全劇緊湊，富有戲劇性。曲白生動而自然，具有爽直古樸的特點，劇中狼、老杏、老牛開腔說話，情態(tài)逼真，饒有童話色彩。
康海的散曲，今存套數(shù)300余首、小令200余首。
左圖：位于武功縣的“狀元堂”；右圖：小說策劃蔣碧輝在狀元堂進香。
還原歷史 正本清源
提起寫這部《翰林風雨》的緣由，作家薄厚說，“寫這部書并非出自我的本愿。”他回憶，2005年6月間,作為一個文學人，他被派往關中武功縣掛職去體驗生活。一天,陜西省劇協(xié)《當代戲劇》主編、著名文藝評論家雒社楊給他打來電話，說從美國來了一位華裔學者，要來該縣考察明代中期戲劇家康海的文物遺址，請他接待一下，由此他才得知康海是該縣何許人也。
當他陪著這位學者一同尋到了康海墓園，才發(fā)現(xiàn)這里只有一片望不著邊際生機盎然的秋野，墳地早已無蹤影，他問一位帶路的老者，才得知康海的墓園和牌樓早在“文革”時期就被毀了。聽此他心中一陣悲涼。接著更悲哀的是，在國外圖書館能看到康海的戲曲文史資料，在該縣卻一丁點也查不到。自然這位學者來此一無所獲，只好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態(tài)搖頭走了。
這位學者的離去，對薄厚刺激很大。作為康海的故鄉(xiāng)卻找不到一點有關他的史料痕跡，于是他打算收集有關康海的史料。在尋訪過程中薄厚逐漸獲得了康海的生平事跡，并對康海人物的文化和歷史價值所深深吸引。康海是明朝中期北方一位名狀元，明朝二百七十七年史中，北方只有兩個狀元，其中康海最為著名。在翰林院時，他曾發(fā)起過文學革新運動，是明代“前七子”領袖之一,后引起臺閣體領軍人物李東陽嫉恨，正德元年，大太監(jiān)劉瑾干政被告誅，李東陽借清理劉瑾逆黨將康海等五人削籍為民。由此康海過起了長達三十年的里居生活，用戲劇文學抒發(fā)他的人生情懷，成就他為舉世聞名的大文學家和“秦腔鼻祖”的傳奇。像康海這樣一位有志于社會改革的人，尤其是影響了一代文風的代表人物，在中國文學史上應占一席重要之位。
然而，在翻閱史料時，薄厚才發(fā)現(xiàn)，自明以來，有關資料中對康海的生平、思想、創(chuàng)作卻存在著不少誤解，尤其是對他的評價極欠公允。在薄厚看來，“這實是一件憾事，重新認識康海，這是我等的責任。”在薄厚的眼里，“康海才華橫溢，著作等身，難得有文人與他匹敵。”
于是一個念頭在他腦海產(chǎn)生：“能否借自己在縣上掛職負責文化、旅游，以及保護文物的碎職，恢復起康海的墓園；或者寫一部記錄康海的文學作品，還康海以清白，讓歷史和人民真正認識并記住這位偉大的戲劇家。”此念一出，便激發(fā)了他對這部小說的創(chuàng)作欲望。
然而當薄厚真正要寫這位大文豪時，才發(fā)覺他給自己選了一個難題。因為在那個遙遠的年代里，康海經(jīng)歷了那個特殊的事件后，在動蕩不安的一生中,常常以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對待自己,雖也有一些記錄自己經(jīng)歷思想變化的隨筆,卻從來沒有認真把這些吉光片羽整理成系統(tǒng)之文。這些隨筆雖有小保存，絕大部分在他去世之前,叮囑家人全部付之一炬。加之他被忌者誣為劉瑾奸黨，正史對他的這段歷史的文字記載寥寥數(shù)筆，且保留下的遺物史料又不多，身后顯得極為蒼涼。
就在他有些力不從心猶豫之時，他的眼前又映現(xiàn)出了那個從大洋彼岸趕來的學者，那個令他心痛的離去身影。他就開始捫心自問：“難道就這樣讓康海無聲消失，蒙受屈辱永遠下去？既然歷史造就了這樣一個文壇英雄，我們就有理由讓他復活起來，讓人們記住他！”于是他又重新振作起來。他開始寫作時是來年七月間，并特意選擇了一個晚上。那是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刻，全院燈光都已隱去，只有靜靜的夜和室內(nèi)案前的孤燈之光伴他。面對著整理出滿案編了序的資料，他首先寫下了一段與康海對話的文字：
康先生：我要為您動筆了，要把您的故事告訴給世人。您從小滿懷以身為國的志向，經(jīng)歷了數(shù)十年的磨礪和考驗，從一個孤燈下苦讀的學子成長為國家的棟梁之才。您身居翰林，清學正直，在您短暫的為官生涯中，您沒有想過貪污受賄，雖然生活不是那么寬裕，您卻沒有在大太監(jiān)劉瑾的誘惑拉攏下，為從一個六品躍為三品高官而心旌搖動，沒有為五斗米低下您高貴的頭顱，在清貧中始終筑守著自己的節(jié)操,恪守著一個品行高貴的文人品格。
您在名利面前，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毅然走出了自己血氣方剛的硬漢之路。您以文替天行道，清白磊落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在泥濘污濁的世界上，能夠像您這樣干干凈凈度過一生的人為數(shù)不多。我欽佩您，但不是說您多偉大，而是敬仰您用手中之筆造就了一個很有個性的自己。
您的所作所為不需要任何官方去肯定，只要讀一讀您的戲劇、詩詞、散曲、樂府等著作，人們就會給您一個地位。您的《中山狼》至今還在教科書里，您的《秦腔曲牌》戲劇人們至今還在沿用，您的縣志至今還是文人學習的楷本——這一切的一切還不夠嗎？
寫完這段文字，薄厚筆直恭敬地站立起來，向著滿案的史料，不，向著康先生，深深地鞠了一躬。在薄厚看來，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即使再過五百年，無數(shù)浮華可以散去，但康海的事跡不能散遺。因為康海是一個劇種的“鼻祖”，一個真正的文壇英雄，而真正的英雄是不會被人忘卻的。明中期以來的文人、狀元、秀才中，薄厚曾給這些人排過榜，他以為康海在這些人中應排在第一名，雖說一些翰林之士的豐功偉績不下于康?；蛘叱^康海，但他們在作家薄厚的心里，仍排在康海之后，因為評定一個人的標準有兩項，品行和才能，雖然有些人的才能超過康海，但他們的品行有缺憾，所謂德才兼?zhèn)?，千古又有幾人？所以他對康海最為敬佩?br />
作家薄厚說：通過這部書的推出，完成了四件事，一是歷史上的“前七子”領袖人物并不是一些史學家所說的是李夢陽，實則是康海；二是康海的“事件”并不是“撲朔迷離”，而是昭然若揭；三是大學士李東陽并不是正人君子式的首輔，而是一個懷有不可告人目的的政客；四是康海開創(chuàng)了一個劇種，他就是大秦腔的“鼻祖”。小說圍繞這些故事人物，展開了忠良與奸臣、正義與邪惡的較量，將康海戲劇人生的風花雪月藝術展現(xiàn)出來，深刻揭示了康海在官場黑暗、人心叵測復雜環(huán)境中失敗與成功的歷史根源。
康海紀念館效果圖
康海應成為陜西文化史的重要符號
“康海為秦腔的發(fā)展做出了那么大的貢獻，我們要讓人們了解并記住這位偉大的戲劇家，他應該成為陜西文化史上的重要符號。”長篇歷史紀實小說《翰林風雨》項目組策劃人、陜西省國際文學藝術促進會副秘書長、和諧陜西網(wǎng)www.hxsx.net總編輯蔣碧輝說，我們要根據(jù)這部小說投拍電視劇，同時還要建康海紀念館，把康海精神傳承下去。
據(jù)了解，康海紀念館將為康海樹起巨像，恢復“康海狀元樓”，展現(xiàn)康海手繪秦腔臉譜131幅真跡，展演康海創(chuàng)作的被譽為中國著名十大戲劇之一的《中山狼》等優(yōu)秀劇目和《翰林風雨》電視劇，將成為中國戲曲人尋根探源、傳承戲曲文化的圣地。
據(jù)蔣碧輝介紹，“康海紀念館”項目設計由四部分組成。一是康海生平展覽館。以實物、圖文、雕塑、影視等多種形式全面反映康海傳奇而具有“戲劇性”的一生，人們在了解康海的“故事”的同時，了解中國歷史、熟悉大明歷史，特別是感受康海文學、戲曲，作為中國文化經(jīng)典在其創(chuàng)造過程的曲折與魅力。二是康海文學藝術館。展示康海生平重要著作，主要有《武功縣志》及雜劇《中山狼》、散曲集《沜東樂府》、詩文集《對山文集》、雜著《納涼余興》、《春游余錄》等。三是康海戲曲藝術展覽館。是我國鮮見的專門為戲曲藝術建立的展館，將采用多種形式全面展示康海對秦腔戲曲藝術的創(chuàng)造過程和藝術成果。四是康海秦腔臉譜藝術展覽館。將展示傳為國寶的“明代康海秦腔古譜”，這套明代秦腔戲曲人物古臉譜多達131幅，“據(jù)有關專家鑒定，這些臉譜系明代康海秦腔臉譜手稿，據(jù)今已有440多年了。是中國戲曲遺存獨有的、最古老、最完整、最珍貴的戲曲臉譜。它對研究秦腔藝術的歷史源淵、發(fā)展過程和其特征有著極其重要的價值，甚至對研究中國戲曲藝術的總體演化生成都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信息密碼。此館將展出這套“古譜”并復制放大或做成大小不同規(guī)格的“模型”。
據(jù)陜西省國際文學藝術促進會秘書長湛藍透露，長篇歷史紀實小說《翰林風雨》出版后，陜西省國際文學藝術促進會將邀請省上有關部門與文化藝術界知名人士、并聯(lián)合康海誕生之地的市、縣，在康海墓前舉行拜祭儀式和小說首發(fā)式，在康海墓前立功德碑，并聯(lián)絡相關組織和個人，籌建全球康氏宗親會，為修繕墓園做準備。
說起康海的墓地，蔣碧輝動情地告訴記者，去年冬天很冷的一天，他邀約太白文藝出版社編輯南陽子一行，專程趕往陜西省咸陽市武功縣，在該縣宣傳部和文物旅游局同志的陪同下，拜謁康海墓，希望以這種方式靠近康先生，聆聽和感受?？墒?，在經(jīng)過一段狹窄的鄉(xiāng)村泥土路后，他被眼前的境況驚呆了。一座墳冢孤零零地佇立在一片麥田中，墳冢三面不遠處，老百姓已蓋上了新房，麥田里稀稀拉拉長著幾棵樹，葉子已經(jīng)落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凜冽的西北風呼出了哨子。墳頭上的枯草隨風搖擺，在康海墳前點燃香燭后，他們用手為康海的墳冢添了新土，也在心里埋下了一些心愿。
近幾年，各地都在挖掘本地文化名人，期望借助“文化名人”的效應提升本地的知名度，開發(fā)本地文化和旅游資源，進而達到招商引資的目的。長篇歷史紀實小說《翰林風雨》的出版，以及由此衍生的電視連續(xù)劇、康海紀念館等文化項目的陸續(xù)推出，一方面為陜西文化產(chǎn)業(yè)新增了一個亮點，另一方面要弘揚明代狀元康海在官場上剛正不阿，藐視權(quán)貴的秦人風范。而更重要的是要銘記其作為“秦腔鼻祖”在中國戲劇史上的特殊地位和突出貢獻。
472年前，康海去世葬于家鄉(xiāng)西安府武功縣（今陜西省咸陽市武功縣），可是“康狀元”的故事卻一直流傳著。“秦腔鼻祖”康海已被西北五省熱愛秦腔藝術的老百姓記在心里了，康海誕生地武功的老百姓自發(fā)為其建立了“狀元堂”，而作為文化大省的陜西，康海已成為一個非常重要的文化符號。
中國戲曲遺存獨有的、最古老、最完整、最珍貴的戲曲臉譜。
2012年8月11日，西安晚報以《“秦腔鼻祖”原是狀元郎》為題報道著名作家薄厚長篇小說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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